哥斯拉桃

如果文字须有义务,那么唯一的义务就是愉悦(faire plasir)

[甜向]关于我在芝加哥遇到的那个男孩(5/4福利)

❤双向暗恋


❤双第一人称-所以中间会有视角切换 


❤猫咪出没





Apr 20

London, East Distric, Tinker Road, No.15




一觉醒来,额头上冒出不少汗。被窝里有些燥热,于是我把两只胳膊都伸了出来。



……总之,这样能稍微减少一点那种闷闷的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我的目光被窗帘下摆因打褶而形成的弯曲吸引过去,它们放了些光亮进来,打在床边的被子上,随着下摆的一摇一晃闪来闪去。



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是因为没有把窗户关好,风才把窗帘吹得晃动,所以才有光亮透进来。



…………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去管窗户的事了。记得十一点钟的时候,我还打算起来煮豆子吃,然后下午继续帮Dexter改论文。



可是我睡着了,唉……真糟糕,就不应该在雨天拉上窗帘的,现在到底几点了?



四下摸索,终于在被窝的最深处按到了那个硬硬的家伙。



冷蓝色的光照在脸上,屏幕上的数字使我迅速清醒:伦敦时间 16:10!几个小时的光阴就这么虚度过去了,愧疚感席卷而来,把我从床上直直拉了起来。不过我已经没有心情去伸个懒腰来掩盖自己的疲惫和沮丧,在昏暗的光线下摸索到眼睛,穿上鞋。



总之先走出卧室吧。







Beep*


“嘿,亚瑟,这里是费里。这是黑森州进入隔离的第3周,呃……我感觉糟透了,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下去。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那时帮我迅速做了决定,所以我现在和路德在一起,一定比我一个人在家好得多。嗯……照顾好自己,如果你想找人说说话就给我打电话吧。爱你?”


Beep*


“嘿嘿bro,你还好吗?我们都很想你,也很担心你,你应该多打电话来。(对着话外:)艾尔!斯科特!我在跟亚瑟留语音了,这个家伙总不接电话。*艾尔的声音*:嗨,亚瑟,亲爱的弟弟,你怎么样,呃……我们在这边一切都好…*斯科特的声音*:亚瑟!我真的不知道伦敦那边怎么样了,我不想靠新闻了解一切,请你多和我们打电话。*威尔的声音*好的,就先说这些吧,总之我们都祝愿你一切安好,记得做好防护再出门!”


Beep*


“呃,亚瑟?这里是王,我知道你虽然拒绝了……但我还是托朋友给你带了一些口罩,大概明天就会送到你家?记得多运动啊,在家里也不能松懈,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很懈怠,但身体很重要。多喝热水,love you, Bye!”


Beep……



我拖着身体向厨房走去,为自己冲了一杯蜂蜜水。说实话,王真的是养生专家。自从和他搭伙搞研究开始,我已经有一年半没喝过凉水了。



我还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能量去处理我的语音信箱,好吧,这又是一项任务……



最早开始居家隔离的时候,我真的在幻想自己美妙的独处生活。规律的作息,规律的三餐,更高的工作效率,甚至还期待一点兴趣的拓展。



第三天我就开始挣扎了,后来我还是决定不要太过为难自己。



自律在某种意义上为本来就压力颇大的精神增加了负担。特别是在前两周……我几乎时刻都能听到救护车的呼啸,每天在社交网络上阅览那些新闻,从麻木变得惊恐不安,再变得焦虑无措,最后我开始愧疚,就是那种“幸存者愧疚”心理。



我真的为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感到难过。在事情变得严重起来的那几天,我点亮了不少捐助页面,也听从建议尽早结束了一切聚众活动,比很多人都提早开始了居家隔离……可是,哈哈,我怎么可能安慰自己“这就是我能做的了”呢?



第三周开始,我加入了社区的一个每日小活动:对那些下班回家的邻居医护们鼓掌打气。虽然只是在门口短暂的站一会儿,鼓掌、微笑和喝彩的确使我振作了一些。现在还说不准情况在变好还是在变差,因为我几乎不再主动去看新闻了。我认为过滤一些信息对我的心理情况有好处。



终于,我鼓起劲儿打开了电脑,立刻发现左下角FaceTime图表上有一个小圆点。本来以为是Anwar教授临时想要找我讨论事情,结果不是!oh yeah,哈哈,是阿尔弗雷德。



好吧,阿尔弗雷德是我最近一直在聊的一个朋友……真的,目前只是朋友吧,I guess…Well,不管怎样样,他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们是在芝加哥的奉都酒店认识的,去年12月份左右,我飞过去参加一个小型的酒会,只是一些比较熟悉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大学认识的。碰巧芝大的商学院也在那里举办聚会,不过他们的规模比较大,占据了两层主会厅。



我拉进看了一下申请接通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了,那时候我正沉浸在蜂蜜公爵的糖罐子里呢。我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看那个时间,估计是他通宵后打来的。



那么我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了吧。内向型人格严重阻碍我的社交主动性!我向后靠在椅子背上,脚叠了起来,依然在犹豫,或许他现在还没睡?



我打开INS,或许他刚才碰巧发了一张照片,这样我就能从上面搜寻到蛛丝马迹……可惜,最近的一次post是在昨晚中部时间23:00,两只猫咪相拥着蜷缩在窝里,白底黄花的那只叫Kaykay,而那只有肥胖症嫌疑的布偶猫叫Jo。说实话,当你觉得一个人不错的时候,你也会觉得他的猫不错。我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上翘,但这并没什么,虽然还没在现实生活中摸过它们,阿尔弗雷德经常在和我视频的时候把它们轮番抱过来向我展示。每次我表达羡慕之情时,他总会说:“你要亲自来摸一摸它们才知道这两个家伙究竟有多可爱。”



坦诚地说,这种听起来有点弦外之音的话并不能”促使”我营造足够的信心来设想“他对我也有点意思吧。”不过我还是有权利回味一下的,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是一个很直接的人,这很可能和他的主攻工程学科有关,他的逻辑总是很清晰,善于做决定,而且大部分情况下很擅长把事情立刻说明白,在这方面我真的很欣赏他。我自己不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但这不妨碍我理解这类人。他总能为我纠结的一些事提供最恰当的建议,我相当享受他的思维路径带来的感受。



是的,我们在性格上差得很多,几乎是截然相反。经过多年的自我观察,我认为我还是比较倾向模糊和抽象的感受型,而他则是逻辑明确的直觉型。不过我们在表达这方面的需求和供给契合的非常好。当然,以上都是我们在讨论一些比较正式的问题时的状态。平时随意的时候……



第一次见面是在酒会暂告段落之后,我短暂地离开那些有些腐烂气息的人文学科博士们的聚集地,打算去门口吹吹冷风。天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去美国中部,我没带围巾没带手套,只穿上了最外面的羽绒夹克,(可能在lobbyman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中)走出旋转门。上帝!我压根没料到晚上的风有多大,那时天空恰好飘起不大不小的雪片,我瞬间有种穿越到Queen Elsa的冰雪王国的感觉!我下意识转身想逃回旋转门,下一秒我就撞在一个人身上。他穿戴整齐,所以那一刻他围巾的下摆轻轻扫过我的脸颊,嚯,骚骚的男香。



可能是撞得太自然、太巧合,我的额头都有点吃痛,不过阿尔弗雷德反应很迅速,他下意识扶住我的胳膊,一边道歉一边揽着我向旋转门走去。



我们(在lobbyman惊恐又愧疚的注视下)回到温度稍微好转的金色大厅,这时候我才能好好看清我刚才撞上的“那堵墙”。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而我暗自惋惜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蓝过天空清过溪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Hey, 真抱歉,我跟得太紧了,”他礼貌地后撤一步,留下普通陌生人之间应该保持的距离,“我看到你穿的太少,想跟上去提醒你的,哈哈哈。”



他当然在说笑,因为他穿戴的很整齐,看样子是要撤离。我本想维持一下自持的形象,可是他是在太正了,damn!于是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了……然而下一刻,我的鼻子也不受控制地“释放”了一些液体。


那感觉糟透了,低温把我的鼻头冻透了,所以我不知道留下来的是血还是鼻涕,不过那种温度无论哪一种液体都是温温的……不过我很快从他的表情得知,是鼻血。谢天谢地,如果是后者,我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可不想在靓男面前这么……狼狈(即使彼时他的取向尚未明确)。


流点血也值了,甚至这可能只是因为我没习惯那儿的干燥气候。就这样,我用了他的手帕,被他邀请去地下一层的小酒吧喝了一杯,然后鬼使神差的,我被他说服,去酒会上取了其他的衣物,接着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上海餐馆。



“和那些资助人们讲话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这家店的灌汤包,”他谦恭地向碟子里的佳肴低下头,几缕呆毛疯狂地扬了起来,“在这种聚会上,真的很难吃到美食,我敢说他们是把餐车外包给学校餐厅了!”



“的确烂透了,”我回味了一下炸虾和意大利饺子,还真的有点校餐厅的感觉。



我用筷子勉强夹起一截蒸的软糯的凤爪,如果不是王曾经强烈安利,我就错过这种口感独特的美食了。我把指骨丢进嘴里,阿尔弗雷德立刻瞪大眼睛看着我:“Wow,你以前一定尝试过它吧,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如此从容(应对鸡爪)的英国人。”



“嘿!不要对‘英国人’有什么误解,你应该把范围扩大到整个欧洲和美洲,”我不服气地说,“这算什么,我还吃过皮蛋呢!”



他凑了过来,精致的面孔犹如摆在眼前的美味近在咫尺,我忍不住往后撤了一点,有些人就是不知道怎么收住自己的魅力。


“那么你一定有一位中国来的朋友吧。”他如是说。



我放松地笑了出来,是的,我回答道,我们合作研究过,一起发表过论文。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还是夜宵时间被他的丰富形容逼疯了,”他比了一个很美式的“anyway”的手势,“这家店是我那晚在互联网上扒出来的,幸好晚一点时间就不会有很多客人。”




我环顾四周,的确没有很多人。中餐馆的座位大多设置得紧凑,也许是为了营造融洽热闹的氛围,不过这个时间,老板只留下了几盏灯,反而让气氛更加温和,悠闲。



扎了一个马尾的金发服务员端着两杯温水走向我们,放杯子的时候目光在我这边微妙地流转。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阿尔弗雷德则礼貌地掩盖了玩味的眼神,开始问我打算在美国呆多久,有没有什么观光计划。



有吗?哦,我好像……真的没有。他提议带我去转转,当时虽然离圣诞节还有两周的时间,城市里却已经有很浓的圣诞气息了,这和我住的地方有很大区别。



我的脑海中快速闪回一些片段,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中国朋友恰好和我说的中国朋友是一个人!王真的是交友遍天下……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我立刻就去私下找他,企图从巧妙的谈话中套出这位美国甜心的取向。



“你想知道他是不是gay就直说,”王不客气地戳破了我的障眼法。我以为我布置了迷宫,可对这个机灵的伙计来说就是透明泡泡。“这个问题真的不好说,我们很早就是笔友了,后来也做过校友,可他从来没提起过私人感情,我也没有见过他的约会对象们。不过……”



王的脸贴在屏幕上:“你不是说,当你难以确定一个男人的取向时,那么他很可能就是直男吗?为什么对琼斯还抱有一丝幻想?”



他把我问住了。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的gaydar还是有一点点反应的,毕竟,你是很容易判断一个人是否对你有好感的……吧。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我又把这些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立刻开始用浪费时间的愧疚感鞭笞自己赶紧开始工作。





April. 20 Middle Time 13:21pm

Chicago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搁置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



他没有打回来。



看着FaceTime干净的页面,我叹了一口气。



我喜欢他有一段时间了,准确地说,我送他到机场他伸出手对我说:“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我本来打算不再联系他,这样能快点忘掉他。不过,他似乎不这么想。我们交换了社交账户,从此频繁地互动。对此我很开心,可是,我却愈发地想飞越大洋,去伦敦见他。



圣诞节假期我们聊了很多,他真的是一个很博学细腻的人,和他谈话时而令我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时而令我乏味的生活变得有趣。最冷的那段时间我们的学校都处于超级忙的阶段,参加资助人酒会、审核资料、开始了新的研究项目而且还要准备春季学期的讲稿,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会淡下来,会渐行渐远,可是这一次我的预测(forecasting)又出现了偏差,只要一闲下来,我还是很想他,想和他聊天。最忙的那段时间我们甚至开始邮件联系,是他提议的,感觉就像回到只有书信来往的时代。撰写一封长信、等待回复的心情,我愈发理解电话互联网普及之前那些小说里主人公的心理活动了。



只打字就像隔靴搔痒。我承认我有点陷入迷恋的状态,有时,对面长时间没有动静,我就会坐立难安,甚至无心工作。



其实我原本计划在春假期间去找他的。做计划的时候疫情还没有散播开,但我的确收到了王耀的邮件,他尽量真实地向我描述了他母乡的情况,我们都很担心他。耀本应该在新年结束后的第二个星期就回英国的,可他在滑雪的时候摔断了腿,只能去医院里一段时间。好吧,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个临危不惧的人,隔离期间他还开朗地说:“一开始摔断了腿感觉很可惜,现在感觉好多了,好像没有机会成本啦!”



我没能去成英国是因为亚瑟的担心,彼时,他说已经得到一些消息,伦敦的状况并不乐观,而长了脑子的人也会想到乘坐国际航班是风险非常高的。可恨那时我就听了他的话,我为什么总是会听他的话呢??“阿尔弗雷德,今晚你需要早点睡觉。”——好,把计划表里凌晨之后的内容推到明天早上;“阿尔弗雷德,我认为你需要出去兜风,而不是一直待在办公室里。”——好主意,关上电脑,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阿尔弗雷德,”他的声音透露着焦虑,“我建议取消旅行计划……”



他贴心到……我会幻想手边的一件物什是通往他在伦敦住所的门钥匙,只要抓住这东西,我就能在瞬间被甩到大洋彼岸,紧紧抱住我的梦中人。




鬼知道,其实我在二月份向faculty center提交了一份申请书,学院每年和UCL(伦敦大学学院)有合作项目。不过,看样子要泡汤了。




April 28

London, East Distric, Tinker Road, No.15


其实早些时候我打算参加学院和芝大的合作项目的,这也是我之前很努力想要尽早帮手上几个学生完成他们论文的原因。不过很可惜,这份申请至少要延期半年。




大不列颠国民正在发扬丘吉尔所说的“永不言弃”的精神,由恐慌压抑到相互打气。这两天,我们社区也在努力为一些经济困难的家庭提供爱心帮助。多烤出来的一些面包,多订购的果酱、蔬菜,还有一些人主动分享DVD和书籍。当然,这些都是经过严格的卫生保证的。消毒液和医用口罩的供给慢慢恢复到原来的水平,普通人不用再担心买不到防护用具,一切都看起来往好的方向转变着。




我们一直在聊着,当然。我很享受睡醒后屏幕上涌现他最后发的几条信息,这让我感到很开心。阿尔弗雷德待在自己学校附近的公寓里,担心着远在新泽西州的父母。我鼓励他多与他们通话。



之前伦敦刚开始严重的时候我也很担心,因为我看到很多上了年纪的人不顾劝阻出门,我的父母年纪比较大,不过他们居住在乡下,情况好一些,在我第一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们居然还说早在英/国出现第一例的时候就囤好了物资(真是机警的老年人!)



呃,又绕弯了,其实想这些的时候我的手指依旧在我和琼斯的聊天页面上滑动……



刚才他发了几张猫咪的照片,我从照片的一角发现他依旧穿着昨天、前天和大前天的那件T恤。这家伙一定在家里懒惰下去了,我并没有嫌弃的想法,却控制不住地笑起来,没想到他会有这么怠惰邋遢的时候。可一想到这种倦怠有一部分来自过分焦虑,心中又涌起担心的思绪。



思考了一下,我还是在屏幕上敲出:


“看来你很喜欢这件t恤”


他顿了一下,接着回复到: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


另一句紧跟着:


“其实我已经三天没有运动,四天没有洗澡”


我思考了一下,这样回复他:


“三月份的时候我也这样过,我还可以连续睡23个小时”


“我想起来了,所以你那天一直没有回复消息是因为一直在睡觉吗!!我还以为你在拼命工作!”


“没好意思说嘛”



他分享了一张图片,是伦勃朗的那幅描绘蹲坐在小土堆上的乞丐的蚀刻版画。


接着他写道:


“这就是隔离期结束时的我。”


我端详着画中乞丐胡子拉碴、头发蜷曲脏乱、面容愤世嫉俗的样子,因他的话产生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我脑子中浮现阿尔弗雷德穿着破破烂烂的t-shirt坐在路边,金色的头发和胡须因过久未经修剪和清理变得像乱草一般,上帝,我怎能不发笑。


“难道你不会自己给自己剪剪头发吗”


“哦不——那还不如把头发留长,就算变得像Tom Odell一样”


我设想了一下,那样也不错。


“其实公寓这边有提供剪发服务,可能是我太挑剔了,但我的邻居上周刚去体验了一下,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动我一根头发的”


“你介意发一张照片吗,我很好奇你的头发现在有多长了”


他消失了一会儿,最后说:


“当然可以,但你等我先洗个澡!!”




我半躺在沙发上看一篇报道,假装自己在等crush洗澡出来我们好亲热一番(嘻-嘻-)。好巧不巧王耀丢了一条youtube链接给我——“今天我鼓起勇气向crush表白合辑”,以方便没有下载Tik Tok的我——诚实地说,我想我可能是年纪有些大了,不太愿意跟随年轻人们的时尚潮流。



30秒后,我在沙发上翻滚起来。无耻!居然给单身的人看这个!!!



掰着指头算了算自己素了多久我再次抑郁起来,阿尔弗雷德知道我在幻想他的裸/体吗?





April. 30 Middle Time 11:00 am

Chicago


Twitter Update:


1.今天从母亲那里得知,我们的邻居,林德斯家出现了确认病例。是林德斯医生,他在救治病人的过程中不幸染病,被送到自己工作的医院治疗,而其他人要在家里相互隔离观察。当地新闻频道也报道了这件令人心痛的事。



2.母亲录下了防疫工作人员前来消毒的视频。这已经不是最近以来我第一次见到这些身着白色隔离衣的工作人员了,但想到正在被消毒和等待检测结果的是和我们有十几年交情的人,我还是感到身上的力气被抽走了一样。





两只猫机敏地感受到我的情绪,于是Jo拖着肥厚的毛和低底盘跳上我的办公桌(先跳上板凳再跳上窗台再到桌面—他实在是太沉了),试图通过在我面前洗脸让我振作起来,真是个小甜心。Kaykay则一边蹭我的脚踝,一边喵喵叫,鬼使神差地露出脖子允许我为他按摩。



我很感激,没有什么比有人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陪着你更令人好受的了。我叹着气往后仰,一百个希望亚瑟就在我身边。







April 30  18:05 pm

London, East Distric, Tinker Road, No.15


下午五点钟看到他发的那两条推,我想他需要一些时间,于是,一小时后,我拨通了他的FaceTime。



“嘿。”


“嘿。”


“你还好吗。”我尽量大胆的去注视镜头,因为那样他就可以有我正在注视着他的感觉。


他笑了,我忍不住将目光移向屏幕,现在他也在朝镜头看——所以看起来他正直直地望着我。


“你和KayKay好像。”他抱起那只白底橘花的猫咪,后者有些不情愿,不过我想他可能已经记住我的脸了。


“为什么那么说?”我对着屏幕移动我的脸,“我长得很像一只猫咪吗?”


“不不不,”他的嗓音里带着喜悦,我为他依旧振作感到开心,“你们的性格,很像。平时会很别扭,但是真的很贴心。”


我对一只猫性格别扭这件事难置可否,但此刻我的确有种冲动想要别扭地否认我的别扭。


这时我听见他的手机或是电脑响了一下,大概是邮件的提示音。阿尔弗雷德的神情突然有些紧张。


“是什么?”我随口问了一句,“一会儿再聊?”



“不,不用,”他聚精会神,嘴巴抿了起来,左手不经意摸着下巴。我正要打开手机看一下更新,却突然发现他的表情变得像是中了十万美元的彩票!


“你中彩票了吗?”我调笑道。



“中了,”他依旧没有看镜头,“不,不是彩票,但要比彩票幸运一万倍。”



“我的天,”我继续感叹到,“你要当爸爸了??”



他明显僵了一下,接着立刻朝镜头看了过来,哭笑不得:“亚瑟!”



我心里其实有点不安,到底收到了什么信息呢?是什么好事情,他却不愿意立刻分享给我呢?



我还没开始纠结和脑补,阿尔弗雷德突然坐正,十分郑重地开口:


“亚瑟,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完了。‘我其实是个直男?’噢不不不……‘我一直和一个不错的女孩子聊着?’我能感受到心脏在嗓子眼里跳,却想着他快点说出来一了百了。



“嘿,亚瑟,其实我之前申请了我们学院和你们大学的合作项目……”



什么?我胃里的蝴蝶像是受到感召,拼命地舞动翅膀。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疫情开始后,我以为……完全要泡汤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没想到教员中心刚才发邮件说,已经提上日程,如果情况良好,九月下旬我就可以过去!”



我想我要去上个厕所了。因为这里面的信息量真的很大,我刚把它们吞下去消化完,现在跟着我一起紧张了几分钟的膀胱应该得到他应得的释放。





May 4  London 12:01am

Heathrow




如你们所见,我和那个在芝加哥遇到的男孩的故事要翻开新篇章了。



现在我正在准备登机。




哈哈哈,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如是告诉我交换的事情以后,他几乎向我表白了,可惜我太害羞了,在他要说到最后的时候一紧张合上了电脑!!




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过分!之后我向他道了歉,并告诉他,我决定飞到去他的公寓面对面听他的情话。




我们计划一起待到8月份,再考虑是否一起回到伦敦。




听到我的想法的第一刻他很开心,但因为安全因素还是很犹豫。我告诉他现在机场的防控非常严密,比之前好了很多,而且如果我们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无聊。他也许听出了弦外之音(因为他脸红了起来),于是我们制定了非常严密的“作战计划”,对旅途中的每一个环节的安全都确保无虞。




他这几天变得特别黏我,定了闹钟早起确认我有没有及时到机场,陪我聊天,刚才才被我命令继续去睡觉。




我们之间隔着大西洋,聊了154天,而七八个小时后,我就要见到他了,那个我在芝加哥遇到的男孩。




—————————————————End—————————————————




后记:

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在机场见面后只隔着医用口罩亲吻彼此。

他们都准备了过量的condoms

 


下图是伦勃朗那幅蚀刻版画:



#我咒骂人生!(bushi



向你们安利狗粮搬运机b站internet-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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