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斯拉桃

如果文字须有义务,那么唯一的义务就是愉悦(faire plasir)

[米英学院paro]关于我左右摇摆不定这件事

☆喜欢

★是件

☆奇怪的事情





烈日下的学校冷饮铺总是那么令人目不转睛。



少年惬意地将一只脚搭在窗台上。外面的空气被太阳烤焦了,宛如水纹一般扭动着,融化了背景里的直线条。



或许是因为靠近窗户,弗朗西斯的冰镇芬达正不耐烦地冒着泡泡,而亚瑟杯子里的几块冰干脆直接升华,单薄的白雾弥漫在他们之间。



弗朗西斯抬头,氤氲水汽中的好友正在盯着操场。但操场上什么人也没有。



“一定是个好场景,”弗朗西斯向椅背靠去,“绿眼睛的女主人公托着腮望向远方,静静的发呆;镜头透过水汽或者烟雾打过去,朦朦胧胧,亦真亦幻。”



亚瑟干笑一声。



“为什么非要是绿眼睛,浅蓝色的眼睛更符合你的趣味吧。”



“哦。”弗朗西斯皱起鼻子,“你是说棒球队的那个女孩?——吹了。我发现她在社交网站上讽刺metoo运动。”



“呃,那真是糟糕。”亚瑟咬住吸管,试图把杯底的最后一点茶饮吸上来,“那样的话就绝对不行了。”



说完这句,两人陷入了沉默。亚瑟继续望着操场,而弗朗西斯开始戳自己杯子里的泡泡。



“琼斯呢?”弗朗西斯打破了沉默,“你跟他怎么样了?”



亚瑟张了张嘴,但没有把头转回来,弗朗西斯一下子就知道他又陷入了摇摆不定的状态。



“没关系,我们也可以聊一聊下周去B美术馆的安排。”



“我们昨天不是在会议上都确定了吗?”亚瑟挑眉,他看起来有点虚弱,有点不解,但总体来说还算镇定。



“但是我们没有做紧急预案,你忘记了吗?最后三分钟,托里斯闹肚子,就提前解散了。”弗朗西斯摆摆手,“不过也没关系,这件事还是交给耀来做,他一直是这方面的专家。”



“可不是吗,我们的最佳公关。”亚瑟对经过的服务员说:“再加一杯红茶,加冰加糖不加奶。”



“得了吧,亚瑟,你到底对那小子有没有意思?”弗朗西斯露出关切(或者是兴奋)的表情,人总是这样,他们对朋友的恋情进展比对自己的还关心。



“说不准,”亚瑟开始吸刚送来的红茶,“不过他肯定是很不错的。”



“老天爷,我可记得你说过,永远不要跟校园风云人物谈恋爱,这是rule number几?”



亚瑟没接下去。



“他有点蠢,真的。“他眯起眼睛,“有谁会在刚认识的第二个星期就草率表白?简直就是弱智小学生级别的走位。”



“他跟你表白了?”弗朗西斯压低声音对他吼道,“你他妈……什么时候?”



“算不上表白吧,他那点小心思我一眼就看穿了,”亚瑟搅动着冰块,露出鄙夷的表情,“我当然全程保持理智,时而换到局外人的角度对他进行嘲讽。”



“也许他很早之前就开始了解你了,”法国人指出,“所以虽然你们只正式地认识了两周,他却已经对你很熟悉了。”



“如果是这样,不是更糟糕吗?”英国人反驳道,“难道这不是常识,这种单方向的了解总伴随着不切实际的私人化幻想,或许他感兴趣的是那个他想象出来的‘我’。”


弗朗西斯按住太阳穴,他当然明白这一点,这简直是恋爱最大的陷阱之一。



“多喜欢才算喜欢?”亚瑟打断了低沉的空气,掷出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这不是什么方法论能解决的问题,弗朗西斯摊开手,就个人而言,能够达到的喜欢的程度也不尽相同。



“比如我,”他把话接过来,“我好像很难特别喜欢一个人。”



弗朗西斯未置可否,在他看来,亚瑟的过分理智是导致他不能放手一搏的障碍。人不能总是让理智凌驾于所有事物之上,在discipline中获得自由,才是自我约束的善果。



亚瑟突然收回了目光,在沙发上缩了起来,弗朗西斯立刻向外面看去,低年级的那个金发小子正抱着篮球和朋友们向篮球场走去。



“你不去看?”弗朗西斯揶揄他。



“外面太热了,我才不去。”他缩得更小了。



法国人没趣地靠在椅背上,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现在的光线远不如刚才那样灼人,不再有蒸笼般的地面了,倒是可见外玻璃上凝结了小小的水珠。



“你觉得我们会记得这个下午吗?”



“不太可能,毕竟我们每个下午都这么来。”



“我觉得不一定,”英国人说,“比如今天我跟你讨论到了琼斯,我还透过窗户看到了他。”



“你还是有点喜欢他的吧。”



“挺喜欢的。”他转过头去望着篮球场。



“Well,我们总是说对这个有兴趣,对那个有兴趣,但又很少为了它做些什么。”弗朗西斯摇摇脑袋,拨弄自己的头发。



“你在暗示我不要纸上谈兵吗?”亚瑟咬碎一块冰。



“我们还能看到满月升起多少次呢?”



“我还是挺喜欢他的。”他又说。






(脑阔疼)





评论(2)
热度(2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哥斯拉桃 | Powered by LOFTER